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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千千晚星灼灼月13(1 / 2)

搬进新房子,苏秀秀的苦恼又来了,瓦房坐东朝西,夏天太阳晒得通透,气温高升,睡在炕上直冒汗。冬天房子又被冻得通透,坐在热炕上也冷得打颤,苏秀秀说,以前羡慕人家住瓦房,现在是深有体会,有了面子没了里子。

话说房子秋天盖好,已经入住,可过了春节危房改造的补贴还是没有着落,拓跋仁心里很矛盾,他去了趟村上,问问王向斌。

王向斌说,老仁兄,实话给你说,我咋把你这档子事给忘掉了,今年恐怕不行了,乡政府给咱们村的指标太少了,况且上面主要盯得是贫困户,不行了明年给你报上,你看行不行?

拓跋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似乎觉得自己又被戏耍了,他站起来就出了村部的门,直接骑摩托车去了乡政府。

他加大马力,挂上五档,一路轻飞到乡政府,正好十二点钟,他停下摩托车就飞速跑到规划站,规划站上次接待他的女干部还在,他问马站长下班了吗?女干部说马站长吃饭去了,他无奈的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干部们都下班了,他一屁股坐在乡政府的院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旱烟,又打了个盹。

梦中,他看见村里的涛娃媳妇怎么光着身子,侧站在他眼前,涛娃媳妇的沟蛋子又大又圆又翘,活像一个心字,那一道曲线顺滑直下,腿部的纤细和臀部的圆润凸显出涛娃又白又直又魅惑的下半身,她双手抱在胸前,胳膊下面露着的部位又圆又润,富有弹性,头发从后背流下来,遮盖着的背部没有一丝赘肉,修长的身材凸显出背部的线条和臀部的曲线宛若画上的素女,只见那脚白皙,婷婷而立,侧面望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眉目传神。他虽然知道涛娃媳妇是村里有名的浪女,只是她这人也有个原则,从来不掺和别人的家庭。拓跋仁心里想,上次邻家过满月,他去帮忙,半途尿急,就跑到地里去上厕所,无意间看见涛娃媳妇也蹲在地里,露出了白花花的沟蛋子,他既脸红又心跳。这么多年,他硬是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屁股蛋子,人人都说涛娃媳妇人好看,脸蛋真是没的说,眉清目秀,方圆十里没有这么好看的脸蛋,身材更是一流,不论穿啥衣服都能把女人性感魅惑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拓跋仁顿时心里痒痒了起来,正要起身过去问涛娃媳妇能不能弄一下,迷离迷糊他听见中心小学的广播响起来。

他微微睁开眼,很不情愿的从梦中离开,又看看眼前的景色,忽然想起自己还坐在乡政府门前的台阶上。两点多了吧,看着干部们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他吧嗒吧嗒抽了一锅烟,再慢慢起身上了个厕所,走进了规划站。

马站长刚睡起来,伸了个懒腰,女干部正在给马站长杯子里添水,看见拓跋仁进来了,打了个招呼,她也顺便给拓跋仁也倒了一杯水。

拓跋仁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马站长,马站长摇了摇手示意不吸烟。他又把烟放进了烟盒里,装进了衣兜里。

马站长抿了一口水,说,你是谁来着?啥事?

拓跋仁说,我是去年盖了房子的拓跋仁,就为危房改造的事来的。

马站长说,哦,记起来了,我记得你们家是危窑吧。

拓跋仁说,是,就是窑。

哦,我记得已经组织验收了危房危窑改造项目,补助资金去年年底前都已经拨付了,印象你们村没有你这个名字。马站长说着叫女干部去找去年项目补助花名册。

拓跋仁瞬间黯然失神,也没有辩驳,就等花名册。

半晌,花名册找了出来,马吉祥翻开册子,一页一页找着,却没有拓跋仁的名字。马吉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欲言又止。

站长,这可咋办,盖了新房也是借东家凑西家的钱盖起来的,就想国家的补助帮衬帮衬,家里孩子多,都在上学,还有老人,真的是困难,站长还有补救的办法吗?拓跋仁从椅子上站起来央求道。

去年的政策已经过去了,今年的还没报呢。马吉祥说道。

哦,那我这个还能报吗?马站长。

能报,只要符合条件。

马站长,我家完全符合条件,不信我带您去我家看看。

我知道,不用去了。

那就劳烦站长费心了,我完了好好待承下你。

那就这样,你先回去,我完了给你们村书记王向斌说,让今年给你报上。马吉祥站起来说。

那就太感谢站长了。拓跋仁双手握着马吉祥的手说。随后就走出了办公室,依然是女干部送的他。

拓跋仁心里想着有些不悦,手把一捏,摩托车撞上了街道边的一棵树上,人马仰翻,后视镜被刮折了,他的腿上被排气筒烫得钻心窝疼,嘴里嘟囔嘟囔骂着,真晦气,做的啥梦!一瘸一跛的又抬起摩托车,用支架支了起来,挽上裤腿,只见腿被排气筒烫了一大片,血红血红的,又是灼烧得痛,他龇着牙,嘴里不停地嘘嘘嘘,又放下裤腿,掸了掸身上的土,手里握着碰折了的后视镜,一瘸一跛地推着车去了修理部。

拓跋季平和拓跋叔平听了拓跋仁说了这个情况,心里十分愤怒。

拓跋叔平说,这个狗日的王向斌太欺负咱们家了吧,那天咱俩教训教训他。

怎么教训?拓跋叔平问道。

你跟着我走就行。

假期的一个夜晚,天色漆黑,拓跋叔平带着拓跋季平埋伏在了村部对面的一块地里,下面就是公路。

他俩等了很久,也不知道村上晚上有啥工作,到了九点多才熄灭,远远听见发动摩托车的声音,拓跋叔平示意拓跋季平戴上他带的一个包头巾,人手一个棍子,拓跋叔平还准备了一个麻袋。等车子开到了他们埋伏的路下面,呵斥一声,王向斌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蒙了,没顾上刹车就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车子甩在了一旁还突突突的响着,摩托车的灯光射着远方,胖子王向斌也摔得不轻。

拓跋叔平趁机借着摩托车的灯光,把麻袋套在了王向斌的头上,拿起棍子,朝着王向斌的身上打去,王向斌身体肥胖,加之摔了一跤,窝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大声叫着求饶,棍子在身上噼里啪啦的鞭打着。

拓跋叔平害怕出了人命,便挡住了拓跋季平的棍子,示意快跑,跑了一段距离,王向斌还没有反应,拓跋叔平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王向斌还有呼吸没,就示意拓跋季平等他,他返回去看看王向斌。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王向斌跟前,王向斌双手一拉,麻袋掉了,吓得拓跋叔平一个哆嗦,转身跑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村上的人都知道王向斌被人捂着麻袋打了,他自己也深知平时得罪了不少人,也没有报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有人分析他老给别人戴绿帽子,就是村上那几个外出打工的男人揍了他。

这件事过了大概一个月,拓跋叔平和拓跋季平骑着摩托车到村部找支书王向斌,王向斌看到他俩人高马大,来者不善,三言两语说得王向斌无话可说,王向斌掏出烟,给两人发烟,两人都示意不吸烟,王向斌心里嘀咕了一下,觉得有些蹊跷,便说,你们家的危窑改造项目,我上周去乡政府开会还给规划站的马站长说了,打了交代,保证今年一定报上去,兄弟俩对视了一下,觉得王向斌这次实心要办事,才放过了王向斌。

秋风吹过,天气日渐凉快了,日子过得太久人们就会忘记很多,时光从来都是向前的,滚动着整个时间之轴。

可危房改造补助资金还是没有音信,邻居说他们申请的危房改造项目资金早到账了,拓跋仁心里顿时有些诧异,他又去村上找到了王向斌,王向斌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次是真的报到了乡政府规划站。可是没有补助资金,拓跋仁让他查一下底册,王向斌查了底册,确实白纸黑字有拓跋仁的名字。王向斌说,老仁兄,你先别慌,我正好明天去乡政府开会,专门过去找下马站长给你问问情况。拓跋仁半信半疑回了家。

直到秋风过了,已经立了冬。一天,王向斌骑着摩托车来到拓跋仁家,见拓跋季平兄弟俩人不在,他便挺直了腰身,耷拉着大肚子说,事已经办妥了,只是那马站长那边还需要那个一下,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马站长是城里人,他啥都不缺,就缺农村养的土猪肉,你看?拓跋仁反映过来了说,这样啊,那等我杀了猪抬一个腿给你,你送给马站长。王向斌说,这事可不能让你两个儿子知道。拓跋仁点了点头。王向斌在拓跋仁家吃了一顿油饼子蘸蒜,便抬着大肚子就走了。

腊月二十三,拓跋仁家宰杀了猪,专门抬了一个腿送到了王向斌家,王向斌说,等我把猪腿送到马站长家,你的钱估计马上就到位了。

果然,过了几天,王向斌就来家里了,还没进门就对着拓跋仁说,你家的危窑改造八千块补贴资金已经到账了,你们有时间拿着折子去信用社查下。拓跋仁心里有些高兴,想着这件事终于有了着落,盖房子花了两万多,虽然檩条、大梁都是自己经营的林木砍伐而来的,但水泥、砖块、瓦,大工、小工都要花钱,家里最近经济很紧张。

趁着乡镇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八,也就是最后一个集市,拓跋仁穿着军绿大衣、戴着火车头帽子飞一般的来到信用社,他把折子递给柜台工作人员,不一会儿,折子递出来了,一行黑字的最后,8字后面跟着四个0,还有.00,他心里十分愉快,都取了出来,买了几样过年用品就回家了。

多少年后,拓跋仁才得知,他的危房改造资金已经到账了,但是乡政府规划站的马站长把这笔资金划给了同村的屈晓峰家了,这个屈晓峰经常一年四季在外打工,马站长经常去屈晓峰家帮婆娘铡草。王向斌把拓跋季平兄弟俩来村上专门为危窑改造的事告诉了马吉祥,马吉祥觉得不能把事闹大了,便百般讨好屈晓峰的婆娘,最后把这款拨又回给了拓跋仁。

忙碌的学校生活很快就淡忘了有些难过的事、欢喜的事,也在不经意间成长了很多。自从上次在校庆大会上出色的表演之后,拓跋季平就成了学校小有名气的歌手,不论是什么活动课大家都要拓跋季平唱首歌,而他每次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为此拓跋拓跋季平一有时间就练歌,那时候流行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光良的《童话》《约定》、还有Beyond的《海阔天空》《光辉岁月》《真的爱你》,他学会了很多歌曲,也会模仿粤语歌曲,但他翻唱的最好算是刘若英的《后来》。

拓跋季平和李紫薇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他们会在晚自习后或者周末见面。

县城西边有一条小河,桥上的铁栏上锁满了情人锁,还有红色的祈福带子,四季都有河水流过,春天潺潺的流水总是先滋润着两岸的柳树发芽、小草出土,总是呈现出柳绿桃红的画卷,飞来的燕儿、雀儿取水解渴,小河边顿时热闹了起来。到了夏天,树木枝叶繁茂、杂草丛生、昆虫唱曲,河边更是人来人往,散心漫步。秋天,当柳树还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耐不住秋意的竟是河边的杨树,飞舞的叶子把秋意写尽,无边落木和秋色一天更是分外有景。等大雪过境,小河两岸干枯的柳树上结上了冰,白茫茫的雪花积了厚厚一层,世界安静的仿佛从新开始一样,没有了任何痕迹,有小孩在冰上玩耍,不时摔上一跤,裹着厚厚的棉衣,全然没有一点疼痛,增添了溜冰的乐趣。

一年四季最不缺的就是来此幽会的情侣,他们在小河边,在花前月下,在雪雨蒙蒙中撑着伞,听小河流水、听爱语情话,时间从未眷顾小河,因为年年河流如此,哪里也看不出它是否变老啦?

拓跋季平和李紫薇也去小河边幽会,他们会坐在石头上看夕阳落山,会看河边岸上盛开金色的菜籽花,会听彼此的心跳,等远处弯月衔山,鸟雀归林,他们起身相拥,消失在暮色中。

拓跋季平也买了一把锁子,他和李紫薇一起去了小河边,也在桥上锁上一把同心锁,锁子有两把钥匙,一人一把,当锁子锁上的时候,拓跋季平扬起手臂,随手朝下游处甩出去了自己的那把钥匙,李紫薇愣了一下,拓跋季平转过身对李紫薇说,我爱你,除非我们的同心锁断在桥上。

李紫薇被这一幕打动了,她看着远处流淌的河水和消失不见的钥匙,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生,她一转身,把自己的那把钥匙扔向了上游,她说,我也爱你,除非我的那把钥匙和你的钥匙重逢了,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是的,这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初春,阳光照得大地暖暖的,一切照旧,却又十分新鲜。

星期五晚上,学校放了假,拓跋季平和李紫薇在县二中后的一个马路边上散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小山上,晚风习习,路灯照的人影泛黄,星星点点灯光是城市的眼睛,俯瞰整个县城,夜景尽览眼底。

他们正在看着风景,说着一些事,安静的时刻被后面走出来的六七个人打破了。

他们围了一圈,叫出了拓跋季平的名字,拓跋季平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紫薇定睛一看,原来是县二中有名的混混夏钟。

原来,夏钟是高三年级的学生,文理分科分班的时候大家都听说理科就业前景广、路子宽,夏钟自己也报了理科,可是他对物理化学一窍不通,数学全靠蒙,物理化学全不会,考试没有跨过三十分大关。脸上一脸浑肉,五大三粗的,据说中考只考了二百八十多分,能进县二中全凭他的父亲。他父亲在县公安局工作,夏钟在二中也全靠一个混字,是有名的混混,校内外都享有“名号”。到了高三,实在学不懂了,就托关系转到了文科班,平时就好结交校内外的小混混,还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感情不浅,几次打架打坏了人,都被私下了结了。

前些日子,夏钟托同学送给李紫薇一个精美的礼盒,里面装了八音盒下面压着一份信,李紫薇看了一眼就退回去了。夏钟第一次蒙受这样的屈辱,更是火冒三丈,扬言县城没有他不敢动的人,谁要敢和李紫薇好上了,他就要干死那个男的,要让李紫薇孤独终老。

这个晚上能在山上碰见,是夏钟指示他的小弟专门跟踪了李紫薇,给夏钟报了信,他领着几个混混找事来了。

夏钟看着身边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再看看眼前这个身材窈窕,身高一米七二的女生,又回过头瞧了瞧一米六五的自己,心里顿时有些落差,也有些惭愧,但他仗着自己的声威硬撑着。

拓跋季平,请你以后离我女朋友远点。

夏钟的话刚说完,李紫薇就转过身说,夏钟,我啥时候是你的女朋友了?况且,这是你和我的事,有啥事冲着我来,我们之间的事和拓跋季平没有关系。

夏钟说,就和他有关,如果不是他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就是他的出现坏了我的好事。

李紫薇说,我和拓跋季平是初中同学,认识比你早多了。

那你们初中就好上了?

我们啥时候好不好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李紫薇说。

我哪里不好?你看不上我?

李紫薇冷笑着说,对不起,夏钟,我配不上你,我啥层次能和县公安局的大少在一起,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李紫薇,你果然有见识,不如这样吧,咱们做朋友吧,我呢,以后也不会打搅你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还希望你能给个面子。

李紫薇说,你说吧,啥事?

这周六是我的生日,准备开个小Party,请同学朋友参加,邀请你也来,大家一起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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