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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美人

类别:灵异悬疑|字数:3W|作者:北冥有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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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美人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阮斯朣用自己并不深厚的中文素养读懂这段话时,她的蝴蝶美人跃然纸上,她深以为然 ...
《蝴蝶美人》最新章节(9个月前):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阮斯朣用自己并不深厚的中文素养读懂这段话时,她的蝴蝶美人跃然纸上,她深以为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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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萨尔茨堡,透着沧桑、幽暗。

贝旖旎撑着伞慢慢地朝那个屹立在雨中,看不真切的修道院走去。那是一座屹立在悬崖上的修道院,是这个城市古老又浪漫的地标。下着雨,路上的行人不多,给本就人少的小镇更增添一种透骨的寂寞。摸了摸脖子上那块心型的鸽血红,指尖传来丝丝冰凉,沁入骨髓,怎样都暖不热呢?!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双眸染上浓郁的暗色,渐渐氤氲、婆娑。

没有乘缆车,下着雨的山路变得格外难走。每靠近一步,呼吸便越发的急促,大脑似是缺氧般的痛苦难忍。紧紧地攥着那块红宝石,边沿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麻木的触感直达心底,那鸽血红更是冷得彻底。

矗立在雨中的修道院,因年久失修,萧索、颓败;竟是一种难言的凄凉。站在两边的旋转楼梯前,心底的伤痕瞬间放大,席卷整个身体。她死死地攥着手心的红宝石,直至划破皮肤,渗出几滴鲜血,摊开手掌,触目惊心,那鸽血红里若有似无的蓝竟越发的清晰。

伦敦的夏天,燥热、沉闷。午后的一场阵雨,却是说不出的凉爽,沁人心脾。剑桥距离伦敦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却与伦敦形成截然相反的宁静与淡然,那所闻名世界的大学就坐落在这里,以小镇的名字命名。有着八个世纪历史的剑桥大学,每一个角落无不透出中世纪的奢华,历史的沉韵,浓厚的书卷气。

贝旖旎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将自己嵌入周边的环境,享受着午后难得的凉爽。看着不远处的康河,自己来英国已有两年,离开祖父两年了!想起祖父,那个博学、儒雅、慈祥的老人。

“姝子,你看,围棋的棋盘有九个星位,中央的星位又叫做‘天元’。”

“‘星位’是什么?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吗?”

“星位啊,它就是这盘面上的小圆点,就像每个黑白棋子的归属地,姝子明白了吗?”

“爷爷,这个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去公园好不好,姝子要玩旋转木马。”

“好,我们去玩旋转木马。”

……

“爷爷,您为什么要给我取‘姝’这个字做名字,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姝’字取自‘静女其姝’,有宁静,美好的意思。爷爷希望姝子做一个质朴纯良的人。”

“旖旎,在想什么?”

被人打断沉思,贝旖旎猛的从回忆里醒来。看清来人后,收回视线,淡然回道:“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裴意戈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便不再追问,默默陪她坐着。见她望着远处,好像又要回到先前的回忆里,周围的一切也顺带着隔绝开来,不禁泛酸,就算自己突然消失了,最多一个眼神,没有更多了,自嘲的摇头,继而再次陷入难言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转过头:“你今天应该有Mr.Duncan的艺术史选修课?”

裴意戈看了她半晌,似是揣摩她话里的意思,怔了片刻,好半天才说:“Mr.Duncan的课上星期就修完了,这个星期要做美地奇家族的论文答辩。”看她漫不经心地点头,知道自己不提,大概就这么沉默下去了,略想了想,道:“旖旎,暑假,你有计划吗?”顿了顿,裴意戈试探性地问道。

“我订了回国的机票。”看着不远处河面不时泛起的涟漪,竟也不觉得这闷热的午后有那么难熬了。

“什么时候的机票,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海宁看看,顺道拜访你的家人;海宁是个很有味道的城市,我一直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城市文化既能孕育徐志摩这样文采纤细,又能生出大气如金庸一样的人物,说不定可以沾点儿才气,也能像你一样。”裴意戈的话没说完,真正目的,便是他不说,凭着贝旖旎的心思,无需多猜就能明白。

贝旖旎抬眼看着他,眼睛里透出复杂难明的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便垂下眼,只字未说。就是这样的眼神,尽管清澈,却始终深不见底,裴意戈不止一次见过,可每见一次,就像是处在两种极端,一边是被她看透的尴尬,另一边便是看透了却不表态的冷漠,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裴意戈极其不舒服。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如同透明人一般被自己喜欢的人看个透彻,即便这人从不和你探讨诸如此类的问题,依然会让自己清楚的认知,你就是她人眼里的独角戏,再无其他了。可偏偏贝旖旎就是这样心思深沉,纵然用上十八般武艺,也是无可奈何的。

“抱歉。”良久,清凉的声音响起,也惊破了裴意戈最后的意识。

“为什么要抱歉呢,这样已经很好了,旖旎,你的这句道歉只会让这距离越来越远。”本就没期待能得到回应,可这两个字竟连最后的情面都不留,彻底撕碎了留给自己的那层纸。

贝旖旎知道,作为一个认识两年的人,已经超越了熟人的界限,只是她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朋友。这句抱歉本是让裴意戈打退堂鼓,这回答让她又多看了他几眼,反是自己唐突了。垂下眼看着手臂上那朵殷红的梅花,不过多看了两眼,便生出胆怯来,继而退缩、害怕。那样华丽的颜色印在白玉般的肌理上,只一眼,便让人再挪不开眼去,偏又是这一眼,后背便沁出层层薄汗,遂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如此便是答应了,本该欣慰的,却又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真是冰火两重天了。面对贝旖旎,裴意戈不敢大意半分,可能就是这半分,自己便会毫不留情的出局。抬眼凝视着她柔美的侧脸,顺着视线看到了那五朵梅瓣,是梅花状的刺青,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刺青,红色的花瓣,连花蕊都是血一般的红,整块梅朵像是拿刀刻上去的,却又不突兀,印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红得纯粹,红的清亮,那么和谐,似是与生俱来。裴意戈想起第一次见到的贝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