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珣到书香苑小区门口的时候，诺温正蹲在地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画圈。
诺温一看到渡珣，赶紧起身：“你怎么才来？天都快亮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以你的身手，应该出不了事，所以我就一直等着。要不是我怕惊动怪物、让你被袭击，就跟你打电话了。”
渡珣如实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被追击了。”
“啊？”诺温大惊失色，把渡珣翻来覆去四处检查，“没被伤到吧？”
“没有。”渡珣不动声色掰开诺温的手，“我得到一条新消息，这是一个十人副本。”
“还有其他八个玩家。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他们跟我们在一个学校吗，还是在附近学校？”
渡珣摇头：“不确定，但是应该没有找他们的必要。”
“而且，他们至少死了三个。”渡珣一边翻过小区的围墙一边说，“我们的方向应该没错，就是直接找马强。”
小区的围墙很高，渡珣试了两次才够到。
“那个公司老板？”
渡珣蹲在围墙上，确定围墙对诺温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才继续行动。
“没错。”渡珣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我猜，马强身上一定有什么丑闻还没揭开。”
“为什么要等丑闻揭开？”
渡珣转过身，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当然是等着看一出好戏。”
诺温一脸惊悚看着渡珣：“你不会知道什么吧？”
“都是猜测。”渡珣看向诺温，尝试着安慰一下这个受惊的队友，“不管在哪里，资本家都不会完全清清白白，只要认真扒，一定能蹲到黑料。”
“——白天回去后，你可以仔细研究一下这两天的报纸，尤其是马强的行踪。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看完热闹就该动手了。
诺温搓了搓胳膊，赶紧跟上：“珣哥，你呢，你有什么瓜没？”
“……”
“哥，我俩这出生入死的关系，你大可放心告诉我，我一定会保密！”
渡珣可还记着诺温和塞西为了拿到他的个人信息，跟狗仔做交易那事儿。
“想都别想。”
“哥，你就跟我说点吧。”诺温还是不放弃，“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保守一个秘密。”
“……那我就说一个。”渡珣妥协了，“大家说我在圈子里一没人脉二没资本，其实不是这样。”
渡珣叹了口气：“我的父亲是圈内著名导演，裴阜航。”
诺温没忍住说了句脏话：“裴阜航，那已经不单单是著名导演了，他是国内顶尖导演啊，说他是国际知名导演都不为过，我特别喜欢他执导的电影！”
诺温一部部说起裴阜航的作品，突然反应过来：“但是你好像没出演过他的作品。”
渡珣点头：“因为在我一岁的时候他就跟我妈离婚了。他们离婚之后，我一直跟着我妈生活，直到我妈去世我才再次跟他见面。”
“渡珣……”
诺温突然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非要知道渡珣的爆料，渡珣也不会想起这段荒谬又悲惨的过去。
渡珣拍了拍诺温的肩，笑道：“没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他们俩都没错，只不过两个人都渴望在事业上有建树，所以默契地放弃了家庭。”
“没事。”诺温脑海里过了一万种安慰的方法，“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还额外附赠三个保守秘密的机会，怎么样？”
渡珣笑道：“附赠的三个我收下了，这个你随意。”
诺温不解，问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以前在乎，后来觉得无所谓了。”渡珣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趁现在还早，进小区看看。”
书香苑里也有很多灯泡人在游荡。但是这些高档小区里的灯泡人明显和外面的灯泡人不一样。
他们头上的玻璃罩子肉眼可见的更加坚固，发出的光也明显的更加绚丽、明亮。
在黑夜里，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能照亮四周。
渡珣带着诺温沿着围墙往里走，诺温道：“这里的怪物没那么好对付，这也就说明，我们离中心越来越近了。”
渡珣点头：“宿舍那边怪物的头和我们现实中白炽灯的外壳材质应该差不多，很容易破。现在这些怪物的头……”
诺温接话：“目测跟钢化玻璃差不多。”
渡珣低头捡起一片玻璃碎片：“那马强的头，就应该跟防弹玻璃差不多。”
诺温脸色沉重：“不错。”
二人都不约而同抬起头，试图找到碎玻璃的来源。
这里还在小区外圈，楼栋周围有很多碎玻璃，估计都是住户变成怪物的时候制造的。
渡珣又笑了：“不知道你的头和他的头，谁的更硬……”
“什么玩意儿？！”诺温瞪大了双眼，看渡珣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哭丧着脸抱住渡珣的胳膊，“哥，珣哥，你不能因为我运气好就拿我当武器啊！”
“开玩笑的。”渡珣收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看了一眼远处一栋楼明晃晃的光，“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去。”
“哦，好。”
诺温很庆幸自己又从渡珣手里多活了一天。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灯泡人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渡珣和诺温趁着黎明那会儿睡了一觉。
没多久，在外面游荡了一夜的灯泡人室友就精神抖擞地起床了。
“起床了！起床了！老二老幺，你们俩一向是走的最早的，怎么今天还在睡？”
渡珣用枕头捂住耳朵，皱眉含糊回应：“我昨晚上失眠了。”
“我也是……”
渡珣严重怀疑老大这个npc的严谨性。
他和诺温两个虚荣嘴硬、挥金如土的少年，怎么可能因为年纪第一争得死去活来？攀比有钱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