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当矮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利已经从监狱释放的时候，奈子已经平静下来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让矮子把他带过来，然后给大卫和迈克尔打电话，也邀请了他们。
迈克尔和大卫先到。迈克尔霸占了沙发，用他那魁梧的身躯使它显得很是矮小。大卫靠在电视机旁边的墙上——我想他是想躲在那个角落里——但他太紧张了，坐立不安。奈子和我坐在床边，老实说，我很害怕大卫和利之间即将发生的冲突。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难看。
十分钟后，矮子敲了敲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有点阴沉的利。
矮子抓住两把餐桌椅子中的一把，但利只是站在桌子旁边，盯着我和奈子。虽然他只在监狱里呆了几天，但他明显消瘦了很多。他的人生观也改变了。
“什么样的卷尾鸟会忘记自己结过婚?”利最后看着我的眼睛说。看来矮子在路上给他讲了很多时事。
“欢迎回来，利，”我冷淡地回答。
“他得了失忆症，”奈子辩解道。我拉着她的手，试图鼓励她不要因为利说的任何话而生气。
“管他呢，”利厉声说，接着又对我说，“你应该把我留在那儿，琼斯。”
“再过六年?”
“在那儿总比在这儿好。”他嘟囔着。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扔回去。”有时他持续的消极情绪会影响到我，但老实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合理的。
“随便你。”
“顺便说一句，大卫有话要对你说。”我沉默了片刻后说。
“是啊，比如什么?”利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去看大卫，而大卫正千方百计地想从墙里钻出来，逃到隔壁的公寓里。
“利，是我。是我告诉他们的。”
大卫看着地板，轻声说。
“告诉谁什么?”利疑惑地问。
“守护者。我跟他们说了你和阿米莉亚的事。
听着，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又生气又嫉妒，当我撞到他们的一个巡逻队时，我就脱口而出了。”
利的嘴张得大大的，他瞥了我们其他人一眼，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当我们严肃地回望他时，他意识到大卫不是在开玩笑。他暴跳如雷，扑向大卫，拳打脚踢。
大卫只是用双臂抱着他的头，一言不发地接过了它。
奈子摇着我的手臂，“伊恩，做点什么!”
我又等了几下拳打脚踢，然后清晰而温柔地问道:“伙计们，我们怎么了?”
利抽出最后一拳，站在原地，面对大卫，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