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那背躺在地板上无四肢的身子为支撑点核心，抬起胸以上脖子的头，怒视的盯着张李智，露出那尖牙利刃的白齿。
像是这一切杂乱的纯洁。
虽然她的黑色长发掩盖住了她的脸，但张李智也能从对方露出的白嫩皮肤以及对方的脸型大致轮廓和那泛着血红光芒的瞳孔看出，对方一定是个异种美少女。
整理整理，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好货。
但张李智只是这么看着。
“你是什么鬼东西？”他问。
这一下问到了对方，对方本来还想靠自己的拟态，装作让人类感到美好激起欲望的样子，骗过来当小零食吃掉恢复自身状态的。
但没想到遇上了个直男。
“你特么，愚蠢的人类，你难道真的不想救我吗？”
“你又没死，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死了你还怎么救？！”
“你死了我就不用救了。”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因为……”
这下对方答不上来了，她很少能见到这种能克服本性还这么奇葩的人。
“因为我很稀有！我很高贵！救了我会给你好处！怎样？你满意了吧？！”
“稀有，高贵，给我好处。”
“我感觉不出来。”
“那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救我？只要我能做到，我都能尽量满足你！”
“那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对方思索一番，还是打算坦白。
“我是吸血鬼！”
听到这个答案的张李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给他这位上网多年冲浪见识丰富的人整乐了。
“吸血鬼少女，你这buff倒是整的好。”
“但是吸血鬼，一定会伤害人类吧？”
“你会伤害人类，而我正好是人类，我又为什么要去救你呢？”
“我…我可以不伤害人类！”
“反正只要给我血我就能活！你们人类不也会吃其他动物吗？所以只要能给我来点是血的东西就好。”
“我会报答你，感谢你的恩情，这样双方都好不好吗？”
“可是我们这样双方都好，恐怕得有另一方不好吧？”
“就比如，哪怕我去杀只动物的血给你，那也是为了救你的生命而杀害其他的生命。”
“难道我不比那些低贱的生命好吗？！”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冒犯。
“你知道我活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人类喜欢我吗？！有多少人类爱我吗？！”
“他们把我珍视得如同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为了让我活下去，宁可牺牲自己！”
“不知道，这关我什么事？”
“你到底怎样才肯救我？！”对方近乎大喊。
“我只想问个问题。”张李智异常的平静。
“你问吧，快问！”少女不耐烦的说道。
“救了你，我会后悔吗？”
“不会！因为你是个好人行了吧？！好人不应该后悔！”
“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这下对方近乎绝望，张李智已经摆明了见死不救，没有那所谓对于美好事物的良心。
她眼神无精打采的望着天花板，这里只有人类制造的白色灯光，没有威胁她的太阳。
她感受到的只有冷清。
人性阴冷的一面。
张李智哪感受到什么人性的阴冷，就算他本来就知道，那应该才是正常的理智行为。
“假设说你看见了一头狼，又或者是一只你明知道会伤害你自己的怪物，那你会为了对方美丽的外表，去不要自己性命的救对方吗？”
“可能会有找死的人会。”
“但我可不会。”
被对方那么冷漠的看着，作为吸血鬼的少女内心积攒了无数的无奈，她开始感到委屈，更进一步，她开始充满感情皱巴巴的哭了起来。
“呜呜……”
这下真的是对于自己生命达到终点前那刻一切存在的所有压力得到释放，不知积攒了多少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经历过的苦难。
“你们到底怎样才能在意一下我啊…呜呜……”
“明明你们想要我好看我已经变得好看了，可为什么你们还是讨厌我…呜呜……”
“为什么没人理解我……明明我也不想啊……呜呜……”
“我也不想当什么吸血鬼！我也不想真的没人爱我！”
“可是你们！”吸血鬼少女似乎很想大声喊出。
但最终还是变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