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是公主派来的,赏下了各样点心,几件时下流行的衣服首饰,一匹骏马。
芙风还让太监留下句话,说过几日要请楚南歌入宫赏花。
楚南歌心中感激,芙风知道自己在贺府的日子不好过,所以特地派人过来,给自己撑腰。
“灵犀,把东西收下,随我去佛堂反省吧。”
“等等。”贺济伦神色悠长,埋着心底的波澜,“公主如此看重你,想必此事确实与你无关,是为父错怪你了,南歌你不要放在心上。”
“老爷?”柳春红很是不解,“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
“行了。”贺济伦厉声呵斥,“你一个妇人懂什么,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过几日便是老侯爷的寿宴,你好好准备,不要再出差错。”
柳春红讪讪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老太太突然晕厥,怕是不好了。”
管家跑了进来,喘的上起不接下气。
“快带我过去。”贺济伦匆匆走了,柳春红和贺青璇小跑着跟了上去。
楚南歌对这个奶奶还有些记忆。
她印象里,老太太是个慈祥的老妇人,只是身体一直不好,自己又与母亲同住,所以见面不多。
但每次请安,老太太总会对自己嘘寒问暖,还会偷偷拿糖给自己吃。
别的记忆便没有了,楚南歌对老太太并谈不上有多大的感情。
但许多陈年旧事,见证过的人如今已经不多,老太太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楚南歌跟着贺济伦夫妇一起来到了老太太的住处。
院子在贺府的角落,五六个家丁守在门口,看见众人过来,忙打开门。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只有两个侍女在里面伺候。
之前听闻老太太的住处不许旁人擅进,现在看来此处把守森严,说是静养,但却像是软禁。
只是一个老妇人,有什么必要如此严防死守?
楚南歌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贺府的老太太,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躺在床上,头发花白,双眉紧蹙着,呼吸微弱,隐约还能看到胸口的起伏。
大夫细细的把着脉,摇头叹息。
贺济伦站在床边,面上并看不出悲喜来,“如何?”
“回老爷,怕是挺不过今晚了。”
“娘啊,我的娘啊。”柳春红突然冲到床边,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
贺青璇见状,也跪在旁边,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忽然伸出手胡乱的挥舞着,眼睛紧闭,嘴却翕张着,只是听不清再说什么。
忽然的一动把柳春红吓了一跳,忙退后了两步,一脸惊恐。
“老太太时常梦魇吗?”楚南歌问道。
大夫点点头,“老太太的梦魇之病已经有十几年了。”
长期的梦魇是因为体虚,使得邪祟有可乘之机,扰人心魄。
若不能对症治本,邪祟吸人精气,人会越来越虚弱,梦魇也会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