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悉的“嗤嗤”声响起，游戏登陆舱在项天歌退出游戏的同时缓缓打开。
项天歌干掉了冯二，一剑封喉。
冯二倒毙之后，喽啰们一哄而散，丝毫没有替“老板”报仇的想法。
而项天歌也没有追杀这帮打手，他的心有点乱，想静静。
转身离开“冯府”，项天歌呼唤出系统面板，选择【退出游戏】，但得到提示，需要进入安全区域，如旅店、住宅等非公共或隐蔽的私密空间。
于是项天歌来到了登封县城里唯一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便在客房中顺利退出了游戏。
从进入笑傲江湖副本到退出游戏，项天歌从下山到吃饭，从救下惠二娘一家到后来干掉冯二，花费了七八个小时，但退出游戏后，距离他进入游戏，实际只有一个小时不到。
测试那天，李力就提过其中的缘由。
这是因为【寻界】使用了深睡技术，使玩家在进入游戏后，利用深度睡眠自有的思维加速效应，加以稳定和强化，使游戏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达到3~10倍的差。
不过，具李组长说，这种思维加速实际上会对人的大脑造成一定的负担。
只是内测使用了宇航级休眠仓技术，因而可以将这种副作用降低到了近似于无的程度，只是如此一来，硬件设备的成本巨大。
所以，未来【寻界】正式上线后，思维加速的倍数会被限制在3倍。
但，饶是如此，这一技术也意味着将【寻界】玩家的寿命进行了非常明显的延长。
理论上，这种可以说能够改变甚至改善人类生存模式的超科幻技术，理应优先运用在更重要的领域而非“区区”游戏，也不知是另有缘故，又或许，在项天歌这个普通人所不知道的领域里，早已用上了这样的技术？
“诶？小天，这么早就退出游戏了么？”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项天歌就退出了游戏，这让王安有些意外，同时，她注意到项天歌的表情有些怪异，“出了什么事么？”
项天歌没有走出游戏舱，只是在座椅自动升起成靠椅状态后，默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听到王安的询问，才把头抬了起来，“没事安姐，就是有点累，退出来休息一下。”
说着还扯着嘴角笑了笑。
王安察觉了对方情绪上的异常，走到了项天歌的面前，“是副本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
项天歌随口回答：“真的没事，就是正常的……嗯，打打怪做做任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安姐，你们……看不到我在副本世界里的经历？”
王安点点头，道：“公共空间，或者说主世界里的信息，可以通过系统进行一定的监控，但副本世界里发生的一切，现实世界里是无法观测，这跟游戏主系统的某种黑匣运作模式有关。”
项天歌想到自己把马进扒光搜身的事情，和杀掉冯二的场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由于虚拟游戏的高度拟真，一直以来，游戏方都会对玩家在游戏中的某些……有违现实中公序良俗乃至法律法规的恶劣行为进行严格的限制。怎么到了【寻界】这款在拟真度上远超以往的游戏里，反而取消掉了这种限制？甚至连公司人员的监管都取消了？
“安姐，寻界的拟真程度那么高，不对玩家做出一些限制，甚至连公司的员工都无法看到玩家的经历……这不妥吧？”项天歌看着王安，问道。
如果是普通的游戏公司……忽略掉能否具备【寻界】所表现出的各种黑科技一样的技术……如果是一家普通的游戏公司，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和违背法律，项天歌最多觉得这家公司是为了吸引用户抛弃了底线，并且为了赚钱命都不要了。
但，寰宇……这么一个体量巨大、技术超时代，和国家有多领域合作的庞然巨物，会为了钱那么做么？或者说，会那么短视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安点点头，知道了项天歌所指，甚至更进一步，大概猜到了对方情绪会有些异常的缘由。
对此，王安没有多少意外，作为测试工作的小组负责人，内测专员会遇到的很多问题都早有预案，而解决这些问题，乃至于对专员进行监督、监控，更是各测试小组负责人的主要工作内容。
“当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真实的情况下，‘游戏’这个概念的存在感就会无限削弱，【寻界】中，玩家的行动会和现实中的任何相同的行动一样，给做出这些行为举止的人带来等同的心理影响。”
“看你的状态有些不对，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吧？我猜猜，击杀人形NPC，或者说，在游戏里杀了人？”
项天歌下意识地低头，双手在膝盖上用力地捏了捏。
不是他太脆弱，实际上，恰恰是因为项天歌很强，甚至说，作为“个人”项天歌在现实世界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