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漫趁着夜色,一路来到外门,这是他第二次下山门,第一次还是在三年前,随大家一起去青阳镇漠河放莲花灯。
不过这一次不是下山游戏,也不是身负重任,而是叛逃!
他准备永远的离开天剑门,不再回来。
他来到内门与外门交际口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什么内门弟子巡逻。
看来有了外门的存在,内门也就不需要肩负起守护宗门的重任,而是一股脑地全都丢给了外门去完成。
想到这,林书漫心底发出了苦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对于宗门安危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坏事。
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又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在无形中帮助了自己,增加了逃脱的概率。
外门茅房
“哎呀,这大半夜的,还确实有点冷啊,尤其是这白天还下了一点小雨,风一吹,凉飕飕的!”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还是被窝里最舒服。”
“哎呀~我的小郡主,我回来了~”
他嘴里的郡主,其实是他在梦中给自己寻的伴侣,未来的媳妇儿。
他幻想着这位郡主每日不仅给他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花不完的金银珠宝,而且还跟他夜夜笙歌、巫山云雨。
这样的人生好不快活!
就当他哼着小曲儿,一路摇摇晃晃的往集体宿舍走去,边走嘴里边抱怨着:
“这该死的外门长老,本来我好端端的可以搬去白沙山住,结果偏要把我留下在这破地方!”
“还说什么‘你入门已久,当给这些新来的弟子做个表率,这个搬去新宿舍的机会就让给他们’,这样的胡话也是他一个长老能说出来的?!”
“真的气煞我也!”
就在他不停的喃喃自语时,一道黑影来到了他的身后,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埋怨那个长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了他人眼中的猎物!
就在一道寒风从背后轻轻吹过,他停下了脚步,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异样。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个冷哼在背后响起。
谁?!
还没等他说出这个字,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漆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他向前倒下的时候,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部,这双手的主人正是林书漫。
他本打算去外门弟子的旧宿舍那里偷一件衣服,突然自己一阵尿急,不得已先来茅房方便。
结果歪打正着,碰上了一个倒霉蛋,其身高体型与自己相仿,只是目测年纪稍微大了几岁。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他便悄咪咪的跟了上去,趁着四下无人的地方给他制造了一个惊喜。
林书漫把这位外门弟子抱在怀里,左手伸去他的腰部,摘下令牌。
“纪伯常。”
这外门弟子的令牌与内门弟子的令牌外形别无二致,唯一的差异就在于令牌正面的图形下方的那个字。
内门弟子会刻着一个‘内’字,外门弟子则是刻着一个‘外’字。
而令牌的背面记载了弟子的身份信息,包括姓名及入门时间。
恰巧的是这名纪伯常的入门时间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也是六年前来到天剑门的。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帮自己?
可想到这,林书漫立马甩了甩头,表示不相信。
如果老天爷真的帮自己,那为何会让自己遭遇父母双亡?
又为何让自己没有遇到良师益友?
反倒是不停的折磨自己,摔打自己!
他不相信天命,他只相信自己的故事就该由自己执笔!
现在正是他第一次,亲手改写自己人生轨迹的时刻!
“希望我的人生能从此一路平坦,不再坎坷。”
“希望儿时的梦想终能实现。”
林书漫的心里浮现出这两句话,这也是他向往的写照。
林书漫把纪伯常拉进茅房,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再次出现,身上已然换上了他的衣服。
哦对了,还有他的令牌。
至于自己那块亲传弟子的令牌,当然也是放在身上,只不过是和他换了一件衣服。
不过这件衣服也不是自己亲传弟子的衣服,而是赵舞美师姐给他缝制的新衣服。
可惜,为了能够成功离开宗门,不得已才糟蹋了这件在他眼里宝贵的衣服。
林书漫来到了山脚下的大门口,那里的守门弟子正在巡逻。
看着他们来回走动,林书漫眉头一蹙,顿感不好,可是深夜不走,到了白天更难逃脱。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书漫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向着大门走去,刚走到一半果然被几个正在巡逻的守门弟子发现。
“唉唉唉,干什么的,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往这里走?”
林书漫咧着大白牙,冲他们笑了笑,说:
“我叫纪伯常,本来啊是陈长老托我在傍晚的时候,给他去钱庄取一些东西。结果呢,刚好遇到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这不,陈长老说明天上早课前必须交给他,否则就会重重责罚我。”
“没办法,我这才趁着深夜出一趟宗门,赶紧去钱庄。晚了,人家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