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再下楼，已经看不到尚九的身影了。
不同的是，学生活动中心一楼大厅多了一些人，有的在坐着聊天，有的在溜达，有的匆匆路过，应该是有事要办。
王玑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每一个身上都停留了片刻，看不出丝毫异常来。
因镂空一到三楼一部分空间的原因，大厅虽然布局显得有些空旷，却没有回音，每个人的交谈声都不是很大，王玑试着去听，却有些听不清。
一个笑容甜美的短发少女从接待台后走出，向王玑迎来，主动开口询问：
“同学，你需要帮助吗？”
许是距离比较近的缘故，王玑难得听清了这一句，回头瞥了短发少女一眼，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她，但又想不起具体是在哪了。
罢了，或许只是眼熟吧。
王玑摆摆手，没出声，强忍大脑有些晕乎乎的不适，辨认出门的方向，径直朝外面走去。
推开玻璃门的刹那，阳光直冲冲的刺入王玑眼中，他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也恍惚了一下。
能刺痛自己双眼，太阳是真的。
“喂，疯小子！”
王玑扭头，环顾一圈，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站在二楼，半个身子倚在护栏的人，带着黑帽。
尚九。
他还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嘴里叼着根棒棒糖，饶有兴趣的看着将要出门的王玑：
“想要活下去，就弄清楚，你到底说了什么谎。”
说罢，尚九身体离开护栏，向二楼里侧走去，没有再回头一次，身影就这样消失在王玑的视野中。
“...”
王玑不语，目光停留在尚九离开的位置数秒，然后缓缓收了回来。
迎着阳光，他将双手放在耳边抹了抹，又拿到脸前瞅了一眼。
上面除了掌纹、皮肤纹路就是耀眼的阳光。
没有震耳欲聋后的血，也没有什么巨嘴口中的黏液。
果然，都是幻觉啊。
王玑摇摇头，默默否认了心里那丝因尚九最后说的话而产生的荒诞念头，视线放平，很快就找到了回宿舍的方向。
折腾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
十五分钟后，王玑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手里拿着那张心理社传单看来看去，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心中却有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短短一上午，两次突然进入“第二视界”，每次都出现了那些鬼东西，每次都是生死危机。
不管换谁来，都会累的吧。
不只身体累，心也累。
一个小时多前，一觉醒来，本来是想去看看心理咨询有没有用，奔着放松心情去的。
结果这一趟回来，心情更压抑了。
他有在思索，尚九的那两句话。
尽管对方是“第二视界”的“演员”，说的话不能当真，但王玑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