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声音是特意压低了的,但他嗓门大,我其实在里面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士兵不明就里,回答道:“是啊!”
“哎呀!”
李副官急得直跺脚,“这可不成!少帅他身上还带着伤呢,我看夫人也有伤,怎么能……”
他又问道:“少帅叫了郎中没有?”
士兵回答道:“没有,少帅说先不必。”
李副官更急了,一直在外头的走廊里踏着军靴踱来踱去的。
“哎呀,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少帅他平时那么自制的一个人,在平京有多少达官显贵给他送女人,他从来都没……怎么如今新婚,反倒这般着急起来!”
他又仔细盘问那士兵:“刚才少帅是怎么进去的?”
士兵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少帅是抱着夫人进去的。”
听声音感觉李副官都快哭出来了。
“少帅他刚才中了一枪啊!枪伤!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请郎中在门外候着!”
士兵“哦”了一声,跑开了。
陆楚寒终于把我身上粘着的最后一块布料揭下来,鼻尖上居然有些冒汗了。
可怕的伤口终于全数暴露在空气里,我身上也只剩下了一件肚兜和贴身的裤头。
他喉结动了动,眼眸低垂,像是不敢看我似的,拉过一条军用毯子,盖住我的身体,只露出受伤的那条腿。
一大盆的温水,里面全是血色,看着就好像一大盆血。
电灯的光照下来,温柔地投在他的脸上,在我腿上落下一大片阴影。
这男人,剑眉星目,下颌的线条偏阴柔,微抿着薄唇,不得不承认,非常好看,美得近乎妖异。
炭火盆烤得人开始燥热,映着血色,有种狰狞的暧昧感。
伤处已经没有继续流血了,但是钢筋扎出来的创口很深。这样的伤口,极易感染致命的金疮挛。
他取了一支棉签,沾了消毒药水,伸到创口里去。
“你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