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更是一头雾水,“那孩子今日不过做了篇赋,难道那篇赋?”
“也不是!”轩辕烦躁道,最后干脆摒去下人,执了顾秉的手上榻,将帐幔掩得严严实实。
顾秉如临大敌,心道这对天家父子定还有机密大事瞒着自己,还不知何等石破天惊、血雨腥风。
“冕儿中毒之事,朕虽瞒着你,可你也知晓了,是也不是?”轩辕面色凝重。
顾秉一惊,“曼修说此毒已解,再无大碍!”
轩辕捂住他唇,“那是没错,可是此毒能让人无嗣……也就是说冕儿怕是伤了根本。”
顾秉恍然过来,“陛下的意思……”
“若是冕儿与秦佩一处,雌伏人下怕是免不了了。”轩辕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身为长辈却在私下议论皇帝的闺房之事,顾秉只觉十万分的难堪,嗫嚅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何况若是冕儿心甘情愿,咱们又能如何?”
轩辕恨恨地拍了拍床榻,“可恨的是,那秦佩竟还是个妒忌成性的!”
“这怎么说?”
轩辕冷冷道,“今日你也见了,别说是年轻美貌的宫娥,就连年少英俊的宦官都未见一个,冕儿再如何清俭,到底也是泼天富贵里养大的。如今身边竟只剩下这些年老色衰的宫人伺候,若不是因他秦佩善妒,还能为了什么?”
顾秉失笑,“这可未必吧?据闻在秦佩回来前,冕儿便已遣散了宫婢,臣以为陛下想多了。”
“哪日让赵子熙去敲打敲打秦佩,”轩辕闷闷不乐,“倒不是说朕觉得冕儿该去拈花惹草、水性杨花,只是日日对着那些……且不论朝廷脸面,他就不怕冕儿伤眼么?”
顾秉安抚地拍拍他,敷衍道,“好,明日臣便让曼修去说。”
轩辕干脆躺在他腿上,郁卒不已,“朕是没什么资格去怪罪他,可他若要真的断袖龙阳,也应找个勉之这般温存小意的,那秦佩身世不谈,性子也是又臭又硬,如同……”
顾秉:“……”
含凉殿内,轩辕冕本欲成就好事,却无奈秦佩忽然有恙,打了一夜的喷嚏。
“到底如何了?”
太医茫然失措,“臣万死,可秦主事身子康健,老臣实在诊不出来!”
秦佩擦擦鼻子,无奈道,“罢了,御医请回罢,许是近来常在御苑走动,说不准哪样奇花异草伤了鼻子罢。”
轩辕冕只好默然苦笑,又听秦佩道,“陛下还是早些歇下罢,明日还有早朝呢。”
轩辕冕躺在秦佩身旁,听他清浅呼吸,按捺下心间躁动——再这么下去,终有日他得好好向亚父求教那守本固元、清心寡欲之法,说不定哪日便突然开了窍,用这纯阳之体飞升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