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也明白了，自己待在这个村子可能是不好的。村里那么多没有娶妻生子的大男人，或许……
她也不敢笃定她的猜想对不对。总之心里莫名其妙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像是在引导她。
“江老师，你先回去吧，我想我走可能也是对的，对我也好，对这个村子也好，等到将来迎弟来了之后，她或许会比我更受学生的喜欢。我教的那些知识都是城里人的思维，挺多学生反映，都听得不太懂，或许等迎弟来了，会更贴合吧。”
“……秦老师，你真的要走吗？可是你这一走，你原来的那些学生怎么办？全部塞给我和李伟明吗？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你以前，我记得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是多负责任的一个人啊，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做到底，现在……现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文不敢相信曾经说好要一起在村里教书的秦老师会先走。他承认这里的待遇是比城里的差很多，但是他们三个原本是一起说好了的，怎么能有一个人中途退出呢？
“秦梓欣，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三个人的约定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怎么答应我们的，现在你要成为第1个走的人？”姜文十分不理解。
秦老师翻了翻白眼。“其实我早就厌烦了，这里的工作钱挣的少不说，还每天一堆烦心的事儿，你难道不烦吗？每天都上不完的课，不是去这个学生家里，就是那个学生说他有问题……我告诉你江晚，如果我回到城里，我的工资可是比这里高很多的，城里边的工作也没有这里的累……也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儿，没有那么多人打扰我。反正我是要走。”
姜文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来山村教书是你的梦想吗？你现在在中途退出，不是放弃你的梦想吗？秦梓欣，你变了……”
“姜文。人哪有不变的呀？或许你有一天也会离开这个村子。我们之前是说得很好。我是说了，来山村教书是我的梦想。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想到这里的工资这么低，伙食不好，饭菜难吃。我也没想到每天有这么多烦心事儿。而且。我是一个未婚女性，你知道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在这个村子里，这么多人盯着呢。我真的受够了。我要是回到城里。绝对没有那么多人烦我。”
秦老师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好了。希望姜文听得懂。如果他还听不懂，那就没有办法了。
姜文也不是傻子。这种话。听了一遍，他就能听懂。确实。村里很多未婚女性跟秦老师的处境是一样的。被那么多人盯着催着。她们也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何况是秦老师？
“难道你要我放在城里优渥的条件不要？我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山村吗？我要是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山村里。那我可得多穷啊。穷就要跟我一辈子。我明明可以回城里。过好生活，好日子。你们现在要我？不要回到城里继续在这里教书。我做不到。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