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时晴的指尖生出了一缕云雾,又很快散去,又生出了雪,接着便消融。
“可要是有一物我曾见过,你未曾见过,又如何呢?”
沈时晴微微一笑,她的手指从赵肃睿的眼前划过:
“陛下,我手中握着一根芦笛,您可曾看见。”
芦笛?那是什么?赵肃睿看向沈三废的掌心,却什么都没看见。
沈时晴看着他的神色,慢慢地说:“芦笛就是用芦苇杆制成的笛子,我手中这支是很简单的四孔笛。”
随着她的话语,赵肃睿看见了她手里的笛子。
赵肃睿是个极聪明的人,沈时晴将其中道理说明白,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所以,沈三废那些研磨颜料的东西他能看见,是因为都是阿池当着他的面用过的,至于雌黄,在沈三废收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大概是有的,只是他没记住罢了。
至于那书上的字,沈三废说,他的脑袋里也有了,自然就能看见了。
还真是有趣。
“沈三废,你可知朕手里拿着什么?”
沈时晴看了一眼,说:“陛下拿着一颗人头,只是我不知道是谁的头。”
“是张玩,你没见过。”
一挥手让人头消失不见,赵肃睿招来一阵风,自己翘腿坐在了上面。
“沈三废,你的脑袋动的还真快,这梦境快被你研究个七七八八了。”
“陛下谬赞了,每到一处,总得赶紧知道这一处的风俗,才能活得容易些,世人皆是如此。”说完,沈时晴顿了顿,看向赵肃睿,她又笑了:
“我忘了,陛下您是不必如此的,您是天子,自来只有天子给别人立规矩。”
赵肃睿依风而坐,将手搭在翘起来的膝盖上,只是冷笑一声。
“沈三废,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就对了!这是狼牙!”
“沈三废,你看这是什么?”
沈时晴:“……”
赵肃睿洋洋得意:“这是被血染过的黄沙!”
沈时晴有些后悔,要是她没告诉赵肃睿这梦境的奇异之处,赵肃睿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聒噪了。
穿着粉青袄子杏黄裙子的沈时晴手中拿着想看的书,恨不能足下生风跑到梦境的尽头去。
赵肃睿却阴魂不散,又拎着什么东西兴冲冲地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