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一处隐秘的小树林。
齐瑞拉着许开阳杨环二人密会。
上回许杨二人提供的有关汪文言的情报，和从东林那边了解到的信息两相对比。齐瑞认可了他二人投效的决心。因为齐瑞如今无权无势，此二人肯提供货真价实的情报，那真就是把宝压在自己身上了。看来这二人也是因为庶子的缘故，在家中不被重视，这才病急乱投医了。
“这些钱你们拿着。以后要活动少不了得花钱。”齐瑞给了他们每人各一千两银票。
“大哥哪来这么多钱，我等知道大哥也是庶子，按理不该如此阔绰。”
“这个。。。我想法子弄的，你们就别问了。”
“是否是李兴承给的。”
齐瑞一愣，“你俩咋知道。”
“大哥这些天日日和他腻歪在一块。除了问他要钱，还能从哪来。”
许杨二人的目光复杂，“大哥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大哥记得要常去找郎中看看，免得时日久了吃不消。”
齐瑞抬起脚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下，“瞎唠叨什么呢，我需要看郎中？”
许杨二人对望一眼，“大哥竟然如此能耐，莫非大哥为阳李兴承为阴？”
“别给老子鬼扯这些东西。你两给我随时留意阉党和锦衣卫的动向。没啥事情就滚吧。”
“我等倒是探听到一件小事，不知大哥有无兴趣。”
“说。”
“我们探查得知，阉党对付东林不仅仅是对汪文言下手这一招，还有之前除夕夜狎妓弄出命案那件事，也是奔着东林党而去的。”
齐瑞不曾想许杨二人竟然查到了有关自己的事情，不过此时看样子许杨二人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主角。
“杨涟有个多年的好友，乃是监察御史齐如海。阉党想把齐如海拉下来，再借机牵连到杨涟身上。故而一手安排了除夕夜那场风波。”
“你两是如何查到这桩事的。”
许开阳道，“我两为了探听消息，经常找锦衣卫里头的各色人等喝酒。前两日有名锦衣卫小旗官，酒后说胡话，说是有赖我父亲让他发了一笔横财，因而让我随便喝，此顿酒他请。”
“那人每月饷银下来，素来几天就会败光。可最近都已是二月末，他本不该有钱请客。于是我就恭维着套他话。估摸着因为他是我父亲的手下又喝了酒，因而对我和盘托出了。”
“除夕夜那事就是我父亲嘱咐他去干的。那死去娼妓的父母是他亲自带人去接的，那娼妓也是他亲手弄死的。那娼妓的父母是因为得知女儿死讯才出发的，可到了后发现是出发后女儿才死的。顿时就不干了，嚷嚷着要去报官。结果被他给硬压下来了。”
齐瑞假装好奇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愚夫老农也都明白背后的猫腻，多半和这报信之人脱不了干系。那死者父母如何会善罢甘休的。”
“给两银钱然后再拔刀威胁呗，锦衣卫惯用的手段。然后那人又按着我父亲的准备好的说辞，糊弄了那死者父母，带着他们一清早去告了御状。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齐瑞这下总算对除夕夜青楼风波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了。
可转念间，他发现这事情有些不对。
“你们刚说那人发了横财，他如何发的横财。”
“听他讲，我父亲后来吩咐他去灭口。因为那死者父母知道死者是在他们出发后才死的，留着终究是个隐患。那人原本指望着能从那两老东西身上顺道摸个十几两银子。”
“可没曾想他弄到了上百两。听他说，光银票就有80两。他就顺带全部收入囊中了。”
齐瑞面不改色，但心内已是寒霜密布。那一百两是他亲手交给那对老夫妇的。
“阉党锦衣卫行事当真是毒辣，利用完人家还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