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收买魏阉，应当给多少钱，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齐瑞当即回道，“长远来看，给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可总要有个数吧。”
“或许参考辽饷？”
斯~~，房间内数人倒抽凉气。“那可是是个无底洞。”
齐瑞的意思是，可以考虑先帮天启把辽饷给凑出来，先把女真人给踩死了。这个在天启看来足够有诚意。
“胡言乱语不堪入耳。”左光斗又跳了出来。
“正邪之事，你们竟然用银钱商议。文儒，你上哪去收了这么个好学生。这哪像是我东林子弟，反倒是像阉党之贼。”
好吧，齐瑞无语。他不过就是提了那么一丢丢意见，就被扣上了阉党的帽子。就这还是很隐晦的提出的，要是他直勾勾说出本来的意思，只怕要被立马赶出门去。
杨涟赶紧道，“瑞儿，休得轻狂。你多听听诸公的真知灼见。”
杨涟是有意维护齐瑞，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学生知道了。”齐瑞自然是心领神会。
“老夫倒是觉得，这个银钱收买的法子可以考虑。只是这银钱必须得有个数，但若是像辽饷那般数目，提也休提。有这钱不如找人去把魏阉做了。”
“与魏阉乃是正邪之争，若再谈钱，老夫这就离席而去。”左光斗的火力超猛。
“诸位稍安勿躁。”叶向高再次打圆场，“我等不如先观望一阵，日后再做定夺。”
场面总算是安静了。
叶向高继续道，“文儒学生虽语出惊人，可年轻人嘛，难免轻狂。听说他已入国子监，不如老夫给他在都察院谋个差事，也好继承你的衣钵。”
齐瑞耳朵顿时如被针刺，是真的被针刺，因为他对这份提拔没有半分喜悦。
“晚辈只是个秀才，连举人都不是，多谢叶公抬爱。”
“诶，秀才无妨，汪文言还是布衣出身，不一样是大有所为。况且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考取功名。可先从刀笔书吏做起，日常清闲也不会耽误你在国子监的学业。”
杨涟也颇为赞许这个提议，他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历来是很欣赏的，“还不快谢叶公提携。”
“老师，您常教导我持身以正。学生时刻不敢忘，学生明白老师一番护犊提携美意。晚辈也感谢叶公如此抬爱。但学生尚且年幼，想在国子监用心读书，待学生后年高中，届时再答谢诸位的提携厚恩。”
杨涟对于齐瑞的推辞很惊讶，可他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也好，年轻人一心放在读书上倒也是好事一桩。”
左光斗这才对齐瑞高看一眼，“文儒，你这徒儿最初言语确实荒唐。可此番推辞叶公提携美意，倒是有你几分风骨，这才像你的学生。”
叶向高见齐瑞态度坚决，也只好敷衍两句作罢。
-----------------